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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散文欣赏】印象东联
作者:农业银行汉中分行 王旭清    发布于:2020-07-07 15:27:47    浏览 (1292)
摘要:东联村属洋县洋州街道办事处辖内,位于108国道旁边,位置优越,交通便捷。

印  象  东  联
文/王旭清


      东联村属洋县洋州街道办事处辖内,位于108国道旁边,位置优越,交通便捷。
      2019年的最后一个星期天,也是我这一年当中最难得的一次忙中偷闲。重要的是,我的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个地方。我的师友们早在今年夏天就结伴去过了,他们发了图片和文字,说了东联的绿和红,也说了东联的美和人。我在心里暗暗的说:我要到东联去,一定要去看看东联的美。可一转眼夏天过去了,秋天也走了,冬天都来了,我还没有去过东联。我无法给自己交代,更无法安抚那颗驿动的心。

 

 


      早上九点,披挂牵马,冲锋上阵。这是我一年当中唯一的一次随心所欲,但这次随心所欲,给我自己在2019年拉上帷幕的同时,也给我打开了新年新气象的大幕,同时吹响了春天行动的号角。
      汉中的冬季阳光不多,成天雾蒙蒙的,太阳的强光穿不透厚厚的云层和蒙蒙雾气。虽不是特别寒冷,但在这个季节骑摩托车出行还是有些冷意。
      汉中到城固的一级公路很好跑,轰隆隆的风声湮灭了发动机的高亢。那细细的风从头盔的缝隙中钻进来,毫不客气的打在脸上,密实的牛仔裤和厚厚的保暖裤也阻挡不了风的疯狂,我感觉我的大腿像裸露在寒风中的一样。
      城固县城到洋县的108国道,那一块块修补过的路面,好像在告诉人们曾经的累累伤痕,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,二十几公里的路段坑洼不平,路上的车辆为躲避那些大包小坑而东游西窜,似乎有些横行霸道和蛮不讲理。路边的水杉树被冬季赶走了曾经的翠绿,挺拔的树干上张扬着失去树叶陪衬的枝条,显得有些凌乱和孤独。
      我在谢村地界停车小憩,信步在路边的田野上,冬日的田园里,虽然没有春天的繁花似锦和夏天的葱葱茏茏,也没有秋天的累累果实,但依旧不乏生机。那平展的土地被分割成长条方块,像铺展在大地上的棋盘。那些长条方块颜色不一。深绿的麦苗尤如毯子一样铺在那里,绿油油的油菜生机勃勃,红白萝卜、青皮萝卜、包包菜、蒜苗的长势仍然很旺,只有旁边的稻田里,那些被割掉谷穗只剩半截的秸秆,泛着灰白色,横七竖八的枯萎在那里瑟瑟发抖。那块已经被深翻过了的土地,露着黑亮的新鲜泥土。一只白鹭从我眼前滑过了一道美丽的白色弧线,翩翩之后落在那泥土之上。我蹲下身,伸手在那宽大厚实绿中带黄的晚期菜花的叶子上抚摸,那叶子上的白霜已经化成了水,经我这么一抚弄,即刻变成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我的手边滑落。

 

 


      在洋县城边头的五路口,我再次停车,打开手机导航,戴上耳机。美女柔柔的声音一直把我带到了东联村。
      通往村子的路口上,我看见刻在石头上的红色大字:东联村,农村建设示范村。
      一面文化墙让我停车驻足,那满墙的字是村民共同遵守的村规民约。
      此刻,我忽然觉得我是一只落群的羔羊,孤单感油然而生,其实我并不孤单,因为我正在师友们曾经走过的路上前行,这路上有他们的影子和欢声笑语。
      不远处,一座四层大楼矗立在我的右边,那是村委会的办公楼。蓝色的玻璃幕墙和土黄色的瓷砖把大楼装扮的靓丽独特,院子里铺着仿造绿草的毯子被中间宽约两米左右由红、黄、蓝、紫组成的长条毯子隔开,艳丽的色彩搭配独具一格。
      院子周边的墙体上分别是善行义举榜,和最美家庭、美丽庭院、好婆婆、留守儿童监护模范、好媳妇光荣榜,以及爱德、诚德、仁德、孝德工程宣传栏。
      我觉得这四德不光是东联人的工程,应该是我们所有国人的工程。东联人以朴实的情怀,正在践行这个工程,善行义举榜和光荣榜证明了这一切。
      漫步在东联村的村道上,两边墙体上的宣传语目不暇接,正当我聚精会神时,突然被犬吠声吓了一跳,我不知道两只小狗何时跑到我的身边,它们对着我呲牙咧嘴,不停的狂吠,狗主人听到后端着饭碗跑了过来,他训斥吆喝狗狗走开,可这狗一听到主人的声音后更是狂躁的厉害,正应了那句叫“狗仗人势”的老话,它不旦不走,反而变本加厉的向我扑来,我本能的抬起腿,想一脚踹过去,我穿的可是厚重的登山鞋,这一脚虽然不能让它毙命,但足以伤其筋骨,滚出几丈远。这狗虽然叫的厉害,扑的凶狠,可始终也没有真正的来撕咬我。看着它在虚张声势,我放下了抬起的腿。那两条狗狗终于在主人的训斥声中摇着尾巴安静了下来。

 

 


      再看这狗主人,个头不高,身板健壮结实,容光焕发,不像常年在田地里劳作的农人,他是一位见过世面的人。他说可能是我的黄色反光马甲刺激了狗狗的神经。他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喝水。我笑着说了声谢谢,便掏出烟递给他一根,他客气了一下就接了过去,顺手夹在耳朵背后。
      烟是桥,我想和他聊一些我想知道的话题,我希望他能告诉我。还没有等我想好怎样问他,他却边吃饭边问我是从哪里来的,来这儿干吗?真是心有灵犀啊,这不是瞌睡来了遇枕头嘛。我赶忙说:我是从汉中慕名而来,听说你们东联很好,所以我就过来看看,你说说你们东联好在哪里嘛?我顺便把我要问的问题抛给了他。他哈哈哈的笑了一下说:我们东联的好就是路好,你看这路。他拿筷子指了一下脚下的路,接着说:你看这路,嗯,路宽、路直、路多,光南北走向就是四条大路,还有东西交叉的路,在我们这儿不怕迷路,不怕走不出去,任何一条路都能通到108国道上,而且路面干净平整,没有坑坑洼洼,路边也没得任何垃圾和建筑材料堆放,洋县其他村子里没有一家像我们这样的路,不信了你去看哈嘛。我觉得这路就是他的自豪。我听后顺着路向南望去,这路确实又宽又直又长,长的一眼看不见头,而且路两边摆着大小及形状相同的特制花盆,花盆里栽着长青的绿植。我看后笑着说:我信。
      我接着又向他打问村里的情况,他眉色飞舞的说:我们村一个十三个小组,有八个小组是种菜的,九十年代红火的很,西安、甘肃、青海、宁夏的人来收菜,一车一车的往过去拉,蔬菜改变了我们的生活,我们富裕了,到2000年就不行了。说到这里,他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了不少,似乎有些抑郁。他唉了一声接着说:现在菜价便宜,更不行,没有多少人种菜,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地没人务,都租给其他人了。他给我指着方向说:你看到西边的大棚了没有,那是一个高等学府出来的大学生,是我们村的,他在搞花卉培育哩,还有那边的木耳、魔芋基地,都是租我们东联的地。
      他又对我说:南面的河滩地,也是我们的,现在租给一个西安人,他在种植蓝莓,规模不小,你可以骑车去看看。
      他很健谈,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。他把话题转移到摩托车上,他说他也喜欢骑摩托车,前前后后折腾了四辆,现在骑不动了,只有买个小汽车开。他边说边给我指了一下他院子里停的那辆白色小汽车。
      我在羡慕他们悠闲的生活:一个小院,一个菜园,一两只小狗,满院子的阳光和花草。我对他说:你们的生活可以啊,挺富裕的,你看路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,是不是你们村上的?他又哈哈哈的笑了,他说:我们农民是散和一些,现在政策好,日子也过得好,这些来回跑的小车都是我们队上的。我说真好啊,并给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
 

 


      我向他致谢告别之后,信马由缰似的继续向前走去。
      不远处的好多白色大棚吸引着我的视线,我朝大棚方向靠拢。
      田间地头,三五成群的喜鹊叽叽喳喳,一会儿飞起,一会儿落地,相互追逐,像是欢迎我这个来访的客人。快到大棚跟前时,从里面走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,我两步赶了上去,说了声你好老师傅。这老人礼节性的回了一句你好么。我赶忙掏出烟给他递了一根,他点头说好好好的同时接过烟就点燃了。我问他大棚里是啥苗?他回答说是辣子苗。我又问他大棚里一共能出多少苗,能卖多钱?他猛的吸了一口烟,那烟头红了许久,呲呲啦啦的烧完了多半截。我觉得那烟雾被他深深的吸进肺里,或者咽到肚子里,不会再冒出来,可烟雾在他的体内转悠一圈之后,又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涌冒而出,微风吹散了他嘴边的烟雾。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,我知道他在猜测我的身份。我急忙对他说:我是从文章中看到你们东联的,说你们这里的环境不错,老百姓也很好,我是想看看和文章中写的一样吧。他听后一笑,那笑明显是开心的笑,我感觉东联人都爱笑,这笑里有自信,有真心。他对我说:大棚里总共是二十袋的籽,一袋籽大概能出一千个苗,一个苗能卖五毛钱。
      我像个“板砖”一样替他算账,我说:两万株苗到时候你就能收入一万块钱,还可以嘛。他把烟蒂扔在地上,啃啃咔咔的咳嗽了几声,像是在清理嗓子。他对我说:没有你说的那么多,理论上是可以,但你要除过损耗的籽,还有成本费,一袋籽的成本是二十个钱,二十袋就是四百个元,人工费就不说了,农民嘛,本身就是种田的,就是要勤劳,不勤劳咋能有好日子过,你说是不是嘛?我点头示意他的话正确,同时也被他朴素的话语深深的感动,这朴素的话语里却装着深刻的大道理。是啊,任何人都要勤劳,只有勤劳才能有收获。天道也是如此。
      我又给他递了一根烟,帮他点燃。我说我想进到大棚里看看,他听后便解下系在铁棍上的塑料帘子,揭开并掀起来,我一猫腰就随他钻了进去。大棚里的温度和湿气瞬间让我的眼镜片上蒙了一层薄雾,我顺手摘下眼镜,虚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,我对他说:哎呦,这里面的温度不低啊,大棚里面还搭小棚,小棚里是辣子苗吧?对,是辣子苗,它长的慢,而且还怕冻,不但给它在大棚里搭小棚,而且晚上还要把这毛布搭在棚子上面。他给我指了指小棚跟前的白色毛布继续说:白天温度起来了要来把毛布掀开,让苗子见见光,晚上再盖上,它虽然不名贵,但不缺娇气,所以要勤快点。我被他的幽默逗的哈哈大笑。
      我蹲下身从空隙处往里望,苗子很绿也很嫩,已经有一寸长了。我问他啥时候可以搬出去卖?他说得等到明年清明过后就可以全部上市了。
      出了大棚,我和他在田间的路上边走边聊。他指着旁边的大棚说:这个大棚里是洋芋,比常规种的要早半个多月,上市后价格要高些。他又指着地里一行行的白色地膜说:这些也是洋芋,是常规的种法,它们上市晚一点,价格也要低一点,这个棚里是芹菜。我从开了半个帘子的门口看过去,里面的芹菜又嫩又绿,嫩绿的就像刚刚给涂过颜色的一样。我接着对他说:我老家甘肃是农历的三月份才种洋芋,你们这儿这么早。他听后对我说:秦岭南边暖和,要早一点,你们北边的温度低,种早了就把种子冻死了。我笑着说:你对地理位置和时令节气还熟悉。他嘿的一声,接着笑了笑说:我们农民就是要弄清节气,不然就不是合格的农民,这都是老黄历了,没啥。无意中,我又听了一堂地理、时令和种植课,这是课本上学不到的。不觉得就走到了他家门口,他家的房子也是两层的白色小楼,独门独院,别墅般的漂亮。他很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吃饭,我说了声谢谢就和他挥手告别了。
      我又一个人边走边看。一条红底白字的条幅挂在墙上,上面写着:危房不住人,烂房必拆除。这红色条幅在白墙上很扎眼,口号却很暖心。
      刚看过这条幅,没走几步就瞧见旁边一座低矮的灰色房屋,屋檐下坐着一位老妇人,她拿着斧头在剁柴禾,那柴禾粗的像小臂,细的如手指。利斧之下,那些张牙舞爪的粗野枝条,经过最后一次的蹦哒,变成一尺左右的短条,骨碌碌的躺在她的脚下和身边,那老妇嫌堆在脚边的短条碍事,抬脚左右拨拉了几下,腾出空地,又重复新一轮的动作。屋檐下的墙边,整齐的码放着一垛已经剁好的柴禾。屋前的院子里,杂乱的长着青菜和已经干枯了的小草藤蔓,显得有些萧条和荒凉。低矮的房屋和不远处的三四层小洋楼相比,这里的确和大环境有些不搭调。就像演奏的乐队,突然出现一个跑调的音符,虽然不和谐,但这并不影响整个曲子的正常演奏。
      我想走过去和她聊一下,可转眼一想,我不能这么做,一位摄影大师的话在我耳边响起,他说:“人文纪实摄影必须要有人道主义精神,不能举起相机一拍走人,要有人文关怀的思想”。
      面对眼前的这位老妇人,我真的帮不了她什么,我一不会救,二不会扶。她也许有难以言表的苦楚,也许有不堪回首的往事。我不忍心在她可能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去撒把盐。想到这里,我转身向别的方向走去。
      我想:任何一个地方,都会出现不和谐的音符,包括整个国家甚至是全世界,而这个音符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呢?也许富裕有富裕的道理,贫困有贫困的理由。这个道理和理由可能不是我能说得清的。
      东联广场的村情简介上写到:“古安国城,今东联新村……”这是多么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个村啊,先祖们早已在这里种植了影响万代子孙的传统文化底蕴。怪不得东联村在实施四德工程和传导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这些传统道德观念。
      东联村,人杰地灵。这里注定会成为礼仪之邦,文化之邦。

 

 


      【作者简介】王旭清,甘肃天水人,汉台区作家协会会员。现就职于中国农业银行汉中分行。近年来在《衮雪》及网络、报刊发表散文作品多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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